四月來了。它舉著風(fēng)車

　　將陽光旋轉(zhuǎn)成

　　清脆的日子

 

　　這些日子

　　是鳥兒叫出來的

　　回聲縈繞空山的花蕊

　　讓蜜蜂快樂為王

　　曠野到處是拔節(jié)的聲音

　　這是多么熟悉的情感

　　就像嬰兒吸吮母親的乳房

　　這種情感讓我一生富足

　　讓我忘記饑寒、黑夜與傷痛

　　甚至忘記

　　抹去冬天的瑕疵

 

　　在四月里行走

　　側(cè)耳傾聽，一些呢喃的花語

　　幾首雨做的詩十分響亮

 

　　不經(jīng)意間

 

　　靜謐被打破的時候

　　我們并不在意

 

　　以為就像

　　摔碎了一個瓦罐

　　這個瓦罐太過普通

　　我們在大街上

　　隨便找一個角落

　　就能換回來

　　我們不知道靜謐的破

　　是連續(xù)的

　　它不是一個瓦罐

　　而是

　　一個接著一個

 

　　被摔碎

　　我們從此失去了安寧

 

　　咫尺天涯

 

　　這是人世間

　　最遙遠的零距離

 

　　用手絹擦拭他的嘴角

　　就像擦拭

　　他生銹的記憶

　　他的拒絕你無法超越

　　你無法攀緣

　　比珠穆朗瑪更高的山峰

　　這座山橫亙在

　　心靈和心靈之間

　　它的名字叫阿爾茨海默

　　他一邊呼喊你的名字

　　一邊拒絕

　　你疼痛的摩沙

 

　　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

　　讓愛，淚流滿面

　　作者簡介：王小佳，筆名曉佳、蘇格拉底，西南大學(xué)教師，重慶作協(xié)會會員，作品在《星星》《詩歌報》《十月》《青年文學(xué)》《散文家》等報刊發(fā)表并收入《80年代大學(xué)生詩選》《中國當(dāng)代微型詩十二家》等若干集子。